——中央赴西藏阿里医疗队——
年7月20日作者:张继春(原创)
四十二年前,我从阿里回来的,今天我给大家讲一讲阿里的故事。
一、临危受命奔赴阿里
□□文化大革命中,已身患重病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听说阿里地区军民缺医少药,医院说:“你们能不能带个头,派个医疗队到阿里地区去为当地的军民服务。”随后,卫医院为主,由医科院下属单位和中医研究院下属单位组队,每年一批,共派十年。于是就成立了中央赴西藏阿里医疗队。第一批是周总理亲自接见的。
□□我是第四批(一九七四年至一九七五年)。接受这个任务前几天,院长顾方舟和我说:“继春,咱俩去甘肃医疗队,我是队长,你是副队长。”后来卫生部刘湘屏部长要求第四批赴阿里医疗队协和要派一个年轻的女队长,我是女的,当时不到三十一岁,又是院党委委员,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当时我一家三口分三地,我立马写信让我妈妈带着三岁的儿子来北京,我带儿子去山东诸城,一是临走前让爸爸看看儿子,二是要取他的棉裤、棉袄、绒衣、绒裤、棉帽子、棉鞋我去阿里穿。可刚到第三天,一份“速回院组队”的电报到了,我立即返回北京。又只好让我妈和儿子返回绥中老家。记得那天我送站时,当列车开动了,我回头找陪我送站的山西的一位男同学,怎么人不见啦?后来看见他站的老远,是怕我哭,他受不了。他说:“这次你一去,不死也要扒层皮。”
□□总理嘱咐我们:你们既是医疗队,又是工作队,宣传队,也是慰问队。代表党中央去慰问边疆的军民。当地牧民藏族同胞,有的不知道自己是中国人,以为首都是新德里。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领袖是毛主席。
□□阿里的地理位置:西藏的西南,世界屋脊的屋脊,有人生活的最高地方。
□□阿里的气候:高寒缺氧,氧气只是平原的40%。
□□阿里的人口:人烟稀少,平均每十平方公里一个人。
□□阿里的吃住行:吃羊肉,喝酥油茶,住干打垒的土坯房或帐篷,出行靠骑马或牦牛。当时卫生部长接见队员时曾问:“你们会骑马吗?”王胜利回答:“不会骑马,会骑驴。”
医疗队组成:
□□中国医学科学院11人:协和8人,阜外2人,劳卫所1人。
□□中医研究院5人:东直门1人,西苑1人,广安门1人,针灸所1人,中医学院1人。
□□共16人,其中男10人,女6人。
□□协和出队长,阜外出副队长,中医出指导员。
二、横穿新疆南北西去阿里高原
□□年4月10日北京出发,4天3夜的火车到达乌鲁木齐。在乌市卫生厅接待,准备上山的车辆,准备皮大衣、皮裤、皮帽子,大头鞋,让我们学习阿里的情况及学习高原病的知识。男生每天自发地围着昆仑宾馆跑几圈。共在乌市待十四天。4月28日启程,经过库尔勒、库车、阿克苏、喀什,四天后到达叶城。那里海拔。为适应高原,也要检修车辆,准备上山路上吃的用的,待了三天。然后开始上山。
□□到达狮泉河后分组,我们小组到达措勤县又走了四天。南疆的搓板路坑洼不平,汽车过后滚滚黄尘,下车时一个个跟孙悟空一样像个毛猴。有时一路沙石,不停地射向车窗。时而把人抛起,头顶撞到车顶棚。一眼望去,没有人烟。满眼看到的是长满骆驼刺的大戈壁滩,好不荒凉。然后开始翻越高高的昆仑山。只见峰峦重叠,山道弯弯。为了保证司机清醒,我们指派一个坐副驾,陪司机说话,递烟。车上其他人昏昏欲睡。突然有一位说:“如果车子翻下去,滚到山底,怕要用扫帚才能扫起我们的英雄身躯了。”许多人都郁闷地想:“这个乌鸦嘴。”这时,叶启彬大夫赶紧笑道:“哈哈!到那时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啦!”大家哈哈一乐,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翻过无数个大坂(高峰),弯弯曲曲走过几十个盘山路,最后来到了界山大坂。这是个最高又最长的大坂,海拔。突然间遇到了险情。四月的昆仑山地表积雪融化,汽车不小心陷进了冻土融化后的洼坑里。只见车轮飞转,发动机轰轰作响,汽车就是纹丝不动。全体人员下车,稀薄的氧气,人头疼欲裂,几位女同志和出发前有些感冒的男同事斜卧在山坡上,抱着氧气袋哼哼着,只有假小子队长我和其余男士一起捡石头垫到车轮下。抱两三斤的石头走二三十米,气喘吁吁,心跳在次/分以上,跟跑百米一个滋味,心跳到嗓子眼。嘴唇和指甲都发紫,还要齐声喊“一二,加油!”地推车。但还是不成功。记不得是谁喊了一句“脱大衣,往轮子底下垫。”好主意。呼的一声车轮子冲上了地面。大家欢呼。不然,在这里过夜那就不知道有几位要“永垂不朽了!”真是死里逃生啊!
□□过了大坂,来到了多玛沟,人称“死人沟”。一个个扶着下车,路都不会走了。一问吃什么,都摇头。我让兵站给煮面条,一碗碗端给他们吃。
□□到了日土县,见到一个大湖,真是天蓝蓝,水清清。我们下车在班公湖留下了藏族欢迎我们的合影。过了日土县就到了阿里地区首府狮泉河。
三、抢救高原昏迷的战士
□□到了狮泉河,我们先完成了一个给藏族孩子们查体。这些孩子是要送到西安咸阳民族学院学习的。另外,给我们找来几匹马,让我们练练骑马。
□□突然,有两个战士气喘吁吁地跑来找到我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医生赶快,帮我们抢救一位战士,他昏迷了。”病人就是命令,我带着几位骨干医生赶快随他们赶到军分区卫生所。我们忘记了那时在高原上只待了三天,应该慢一点。进了卫生所,看到床上躺着一名年轻的战士,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上下肢不停地抽搐。战士们极度焦急地望着我们。这个战士叫王海,他是北京架线部队的战士。头一天感冒了,但坚持工作。当天中午突然昏迷了。这是一种很凶险的高原反应。我们几位大夫立即果断地做出抢救方案,措施如下:
□□吸氧—改变脑缺氧、用冰袋降温、捏皮球(代替吸痰机)吸痰;注射氯丙嗪冬眠,用激素、用抗生素、输液维持血压、调节电解质平衡、保护肾脏,观察尿量。
□□一切快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结果:
□□第一天,脸色红润了,抽搐从减少到消失,呼吸均匀了,心律平稳了。尿量增加了。
□□第二天,出现了发烧,喉咙里有痰,进行气管插管,吸痰,输氧。
□□第三天,出现痰呜音,吸痰管进去吸不出痰,气管切开。
□□经过7到8天的抢救,病人醒了。
□□40天后好转,下山回京。
□□当地领导评价:你们医疗队不仅抢救了王海的生命,而且也给了当地军民一颗定心丸。有中央医疗队在,我们的生命就有了保障。
□□王海给医疗队写信,充满了激情和感激。
四、大夫一专多能合格的全科医生
□□16个人分三组:狮泉河4人(外科、放射科、眼科、护士),普兰6人(骨科、内科、普外、针灸护士、妇产科护士),措勤和改则6人(骨科、内科、检验科、护士)。
□□普兰是农业县,海拔多,有菜吃,氧气含量高。派中医研究院5人加协和一位护士。改则、措勤海拔,牧区,更缺氧,没菜吃。协和加劳卫所一位共6人前往。
下边讲几个故事:
(一)叶大夫的三个女儿
□□叶大夫出发前,夫人快临产了,只好让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广东梅县的老妈只身一人来到北京,在护士楼顶层的临时加层找一间房,来照顾儿媳妇。军令如山,一声令下勇往直前,生死不惜。这是形容军人的。我们医务人员何尝不是呀!病情、灾情就是命令,一声令下,抛家弃子,奔赴抢险救灾第一线,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他在阿里巡回医疗的八月份,收到“母女平安”的电报。女儿出生了,取名叫阿里。
□□第二个女儿是在措勤县,一位藏族干部胎位是臀位,转不过来,必须剖腹产。现场:县委书记在手术室门口坐镇指挥,小发电机照明。叶大夫操刀,潘孝仁大夫负责麻醉,黄明芳大夫负责血压监测,李桂芬护士做器械护士,刘桂芝大夫负责接小孩,我负责前后策应及负责土制吸引器。用橡皮管一头接高压锅,一头接到产妇肚子里。锅里放上棉花和95%酒精,叶大夫一声“点火”,我就执行命令。卫生员负责牛粪炉子的火。
□□手术紧张有序地进行着,手术室除了刀剪声一片肃静。孩子剖出来了,又是一个女儿。突然哇的一声,女婴发出了洪亮的哭声。回头一看,潘大夫哇地吐出一大口羊水。原来小孩的口腔存满了羊水,哭不出来,有窒息的危险。潘大夫赶紧拍背,把吸管插入婴儿口中,猛吸羊水,才有了婴儿的哭声,孩子才脱离了危险。
□□室内外充满了欢笑,此事很快传遍了小小的县城。碰到藏族妇女,她们指指点点,一边笑一边说:“能从肚子里把难产的孩子取出来,简直太神啦!”从前,难产不知夺走了多少母子的生命啊!她们把我们当成天人了。
第三个女儿出生在改则县,有了第一例,这第二例就熟练了。
背后的故事:
□□北京出发前几天,医院西门碰上叶启彬大夫,说:“叶大夫,今年妇产科派不出大夫(派了一名护士),妇产科的工作就交给你啦,你要做好。”叶大夫当时压力很大。心想,除实习时见过剖腹产,没做过呀。难产时可是两条生命交到我手里呀!就请求能看一次剖腹产手术。林大夫说“好!我一定办到。”林大夫向全科交待了这个事,并亲自写在小黑板上,落上了大大的一个签字。过段时间她问叶大夫看了没有,叶大夫说还没有。林大夫说:“一定让你看到。医院安排。”就在出发前的前一个星期日,接到通知,让他去看。是当时吴葆贞大夫主刀,认真地边做边讲。叶大夫心里踏实了。
□□我还要讲一个小插曲。剖腹产的产妇自带帐篷,就搭在院子里。叶大夫关心她有没有排气。让我陪她去看看产妇。我说:“没有翻译,怎么问呀?”他说:“你就跟我走吧,没问题。”我和他钻进了帐篷,他一拍自己的屁股,来了一个现场表演,说来就来,当时就放了一个屁。他只会说藏语的“有没有?”这位藏族妇女双手捂脸,羞羞答答地笑着点头。我开玩笑对他说:“你的屁功劳不小啊!当了翻译了。”
□□大夫们一专多能,真是合格的全科医生。
(二)用木匠的钢锯截大腿
□□一位藏族老人因左下肢动脉硬化堵塞左脚已经坏死,很痛苦。上批医疗队没有骨科大夫,把病人留给我们了。叶启彬大夫胆大心细,就地取材,缺少锯子没法截肢,去到木匠的工具箱中翻找,找到了一把钢锯,经过刷洗消毒,就用这把钢锯给藏民做了截肢手术。后来,小木匠逢人便说:“你知道吗?我这把钢锯是锯过人的大腿的,嘿嘿。”骄傲地拍拍他那把锯子。那时还做过:输卵管结扎术、包皮环切术、阑尾炎切除、眼球摘除、肝包囊虫手术,等等。
(三)下乡巡诊
□□我们改则、措勤小组只有6个人,后来从狮泉河专区又调过来王胜利,我们轮流交替着,几个人留在县城,另外几个人要下乡巡回出诊。每天骑马要跑一百多里地才能找到三四个帐篷,这就算一个公社的牧业点。我们送医送药送温暖,几乎每人都要听听心肺,量量血压,摸摸肝脾,问问头疼不疼,牙疼不疼,肩背疼不疼。感冒了发一包APC,哪疼就发一包止疼片,咳嗽了发一包复方甘草片,嗓子疼,有炎症就发几片磺胺嘧啶片,连四环素、土霉素都没有呀!
□□每到一地,搭起帐篷,衣服不脱,帽子、大头鞋都穿着,倒头就睡,第二天再赶到另一个牧业点。记得有一次,牧民骑着牦牛送信,说先遣公社有病人,让我们出诊。我们就派黄明芳大夫(劳卫所)和王胜利(协和)配一个当地民兵当向导,骑马出诊。他们很晚才归队,高原上伸手不见五指,县里也没有路灯,我们三个女队员拿着四节长的大手电筒站在空荡荡的高原上,不停地打着信号灯,迎接他们返回。听说第二批医疗队队长陈德昌大夫有一次出诊,一天到不了目的地,只好露宿半路的羊圈里,第二天醒来翻不动身,其实是被夜里下的大雪给埋上了。只是因为口鼻呼出的热气把厚厚的雪吹出了一个洞才没死。还有一次,潘孝仁和我还有阜外的小李还有一个赤脚医生和一个民兵,县里用唯一一辆吉普车送我们去先锋公社海拔的牧业点。原来报告说有病人肚子疼,等我们到时,病人好了,在帐篷那给我们看着他家的狗呢。睡上一夜,天刚亮,司机拉着我们赶紧下山,因司机受不了缺氧,把带去的氧气袋都吸光了。要是司机出了问题,我们都下不来了。
(四)上山采雪莲
□□在改则县有几天没下去巡诊,病人也太少了,潘孝仁和我决定上奶头山上采药。我们带着阜外的小李,一人一匹马,配上一名藏民当向导,骑马上山了。走了大半天,山也有点高,骑着骑着马猛一回头,因为马累了,也饿了,肚带松了,往下一看,吓我一大跳,如果我摔下去,因为没有树木阻挡,就会一直滚到山下。藏民把我扶下来,把马迷到那里,四个人往上爬,真的到了山顶。我们采了半麻袋的高山雪莲。下山时更难了。有一大段路必须走“之”字,也不能骑马了。回想这一幕真是后怕呀!如果当时摔下去真的要埋在阿里了。至今,讲起这件事,我十个指尖都发凉啊!
五、留下不走的医疗队
□□我们除了下乡巡诊,还要培训赤脚医生,留下不走的医疗队。
一次别开生面的解剖课:
□□潘大夫让我与一位民兵队长说,需要解剖一只狗,给学员讲解剖,讲解心、肝、脾、肺、肾。民兵队长掏出手枪,啪的一声就打死了一条狗,给我吓了一跳。我问这是谁家的狗,他说没关系,是生产队长的。解剖课上完了。潘大夫让我和小李把狗肉炖了吃。我们就用小李的小铝盆在牛粪炉子上给炖了。我和小李都不敢吃狗肉。那些学员指指点点看着潘大夫大口大口地吃着。后来告诉潘大夫,小李的这个盆是用来洗脸洗脚洗屁股,还当尿盆。他下顿也不想吃了,就当玩笑吧。
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年5月的一天,我已经写好了交班总结,准备与上山的第五批医疗队交班时突然发病了。心慌气短,说话无力,心跳52次/分。潘大夫嘱咐我口服阿托品0.5毫克,过一会儿没见效,又让我吃一片,心跳又快到次以上/分。血压/,脉压差太小,心里难受。1月27日查体时就发现肢体导联普遍低电压,心电轴右偏。这三个月还是不停地下乡,骑马巡回。这次发病才认识到其实那就是高原缺氧的一个改变。医疗队请示县里任书记,马上转移到狮泉河,因那里海拔,也该到医疗队集中的时间了。
□□经过四天时间到了狮泉河,情况严重了。全身无力,四肢抽搐,特别是上肢,手抽的都变形了,很疼。立刻做心电图,提示心电图不正常,T波倒置,低平,双相无一个直立波,严重心脏供血不足。我的队员们围着我默默地流泪。王胜利不停地掰着我的手都掰不开。他们说这么好的队长下不去山了。假小子队长怎么变成这样啦?
□□这时我大难不死,遇到了贵人。新疆军分区刘副司令员上山慰问,潘大夫向他报告了我的病情。请他下山时带上我,潘大夫和小李护送。医院发电报“张队长心源性休克,请求提前下山。”后又给我爱人部队发电报,请求部队准假,批准他回京照顾。可他等了28天见我不归,假期就剩两天了,他心想“老婆见不到,得见见儿子。”就回东北了。刚到东北,接到已到京的电报,即刻返回北京。
在叶城我们和下一批医疗队交接班后,通过新疆和田到达乌鲁木齐。
□□在和田又发生了一个小故事。刘大夫的同学在和田,她找到她说:“我们队长病了,什么都不想吃,请你给她煮几个鸡蛋送来。”我非常感谢这位女大夫,她很快送来了。走时刘大夫和小李送她时,小李一边走一边给那位大夫鞠躬,不停地说“昂司剋、昂司剋”,那位大夫笑的直不起腰来,忙摆手说:“小李,快别说了,那是一句骂人的话。意思是去你妈的。”小李进屋就告状说:“队长,这是王胜利教我的,他说是新疆巴郎子(小男孩)教他的,是谢谢你的意思。”可见学习语言要准确,否则闹笑话。
□□到了乌市,发现我的病情又有新的变化。肝大,肋下2cm,剑突下5cm。脾大,肋下1cm。恶心,呕吐,更吃不下东西了,闻到牛羊肉味就想吐,至今我都不吃牛羊肉。从五月份发病倒7月回京,体重由斤降到92斤。在乌鲁木齐,卫生厅易克沙江厅长和文教主任马米托夫听完医疗队汇报后到床前探望,立刻决定让我和潘大夫乘飞机回京,其他队员坐火车回京。马米托夫说:“我刚从北京开会回来,火车上太热,时间太长,乘火车会出事的。这不能听队长的,一定要乘飞机,如果你出事了,下一批医疗队还怎么派呀?”于是,7月9日我们俩乘三叉戟回京,医院救护车接的,直接收到8楼3病房。一化验,我的血钾才2.5毫克当量。经多次会诊又诊断了“肝炎”,住了一周出院。感谢自治区领导果断的决定,感谢队友们的关心照顾,感谢院领导及大夫们及时的抢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从年7月算起,我今年42岁。叶大夫开玩笑说:“花圈都做好了,可烈士陵园不收你呀!”真的,我爱人已经做好去新疆抱骨灰盒的准备了。这后42年,我自认为不论在职还是退休,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工作,现在仍在药学战线上工作,在药学会科技开发中心我们完成了60多项部委级的课题,我直接参与30多项。有很多受到部委好评。有的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编写科普书籍40余册,科普讲座余场。我自愿做一辈子安全合理用药志愿者。补上我在职时因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做的自己想做的事。现在我每天都很充实忙碌着,快乐着,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