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被骂上热搜,张艺谋背后的大佬藏

今年春节档,电影《满江红》全国热映,也出现争议。有不买账的观影者跑到豆瓣给差评,而该片导演张艺谋则被部分人称为“江郎才尽了”。

事实是否真的如此现在定论还为时尚早。但可以肯定的是,张艺谋迄今最好的电影,一定不是《满江红》。

年,陈凯歌已靠《霸王别姬》蜚声国际,张艺谋则还在酝酿一部属于自己的佳作,他原本想拍一部恐怖片,然而却偶然收到一份还未发表的新稿。

张艺谋看了第一章停不下来,一个晚上便将剩下的小说全读完,故事令他感到胸口透不过气来,随即一拍大腿:“就是它了!”

一年后电影问世,因为情节过于悲苦,它在国内成为了禁片,却在当年的戛纳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同时斩获评委会大奖和最佳男演员奖等多项奖项。

这就是《活着》。

这部电影拯救了葛优岌岌可危的事业,令巩俐打响了国际知名度,更成就了张艺谋。

而在张艺谋的身后,隐藏着一位大佬:

他就是《活着》的作者,余华。

余华的真实人生,比小说和电影更加精彩——

01

中国最残忍的作家

关于余华,江湖上流传着许多传说,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是人送外号:

中国最残忍的作家。

他写个《古典爱情》,你以为讲才子佳人的,但其实才子见到佳人时,佳人正在卖她自己刚砍下的一条腿;

他写个《兄弟》,你以为是兄弟情深,实则是讲的是两兄弟间的裂变,伦理颠覆;

而《活着》,到最后愣是没几个人能活着:

“地主家少爷福贵,好赌败光家产,气死老父。被抓壮丁后音讯全无,急死老母。

医院,女儿难产、女婿意外离世,唯一留下的小孙子,最后因吃太多煮豆子被撑死。

这世间,只留下福贵和一头老黄牛,衰败、惨烈、孤独地活着。”

关于余华的《活着》,最经典的一个段子是这样说的:

英国文学:我愿为荣誉而死;

美国文学:我愿为自由而死;

法国文学:我愿为爱情而死;

俄国文学:我会死。

中国文学:《活着》。

这或许有调侃的意味,但也足以侧证《活着》在国人心中的分量。

自年初版以来,《活着》共出版了10个版本,亦为余华带来了诸多奖项:

年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最高奖;

年法兰西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

年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最有影响力小说;

……

截至年,《活着》在国内的销量已逾万册,打破了当代中国纯文学的销量记录。也难怪许子东会说:“余华是靠《活着》活着。”

然而,大众拜读余华的作品,却独独误读了余华其人。

看过《活着》的绝大多数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作者余华一定是个苦大仇深的中年人。

人们以为他“文如其人”,厚重、深沉而忧伤,时不时苦着脸独自坐在窗边思考一些严肃的事情。

甚至有人以为余华已经“不在了”……

可实际上,这位“苦难作家”“人设早就崩了。

02

痛苦留给读者

快乐留给自己

作品外的余华,不仅不深沉,而且还是个快乐的老boy。

当有人问他,如果满分10分,给《活着》打几分,他笑眯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9.4!”

“为什么是9.4分?剩下的0.6去哪里了?”对方继续认真地追问,期待着余华分享深度见解,然而余华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剩下的0.6你要问问豆瓣哦,他们打的9.4。”

一位法国记者问余华:法国作家和中国作家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他想了想,认真答:“法国作家用法语写作,中国作家爱用中文写作。”

去年的12月17号,有读者拿到了余华亲笔签名的新书,正兴奋想要拍照发圈,却发现日期写成了前一天。

而这样的小错误,时不时都会发生。

种种这些,都令人疑惑:“余华怎么完全不像有文化的样子?”余华的回应则更好笑了,他说没错,自己本来就文化程度低,之所以被夸文章通俗易懂,就是因为不识几个大字。

都说“文人相轻”,但余华这样松弛而幽默的性格,却令他收获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最佳损友。

中国首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德高望重,人人敬重,然而在余华口中,莫言却十分不靠谱:“莫言是我有工作以来遇到的最昏庸的领导!”边说还边笑着连摆手,把一旁的俞敏洪却听得一愣一愣的。(俞敏洪内心OS:这是可以说的吗?)

然而,他却又对莫言的作品不吝赞美,甚至激动到爆粗口:“看完《生死疲劳》,我感觉很嫉妒,妈的,写的这么好,艹!”

当记者问余华想不想拿诺贝尔,余华更是变身莫言毒唯:“在中国,只有莫言能说自己可以拿诺贝尔,别人说都像笑话哈!望周知~”

还有一次,余华和莫言、王朔以及苏童一起赴意大利参加一个十分正经的文学论坛,主题是《我为什么写作?》。

余华抢着第一个上了台,没打草稿张口就开始说:之所以写小说,是因为想睡懒觉,想不上班,写小说有大量时间可以摸鱼,完了稿费还归自己。

第二个发言的莫言,说自己当了好几年哨兵,他想给自己弄一双皮鞋,就写东西赚钱买鞋子。第三个上去的王朔,说的内容也差不多是这种。

最后轮到苏童,老苏是个老实人,十分郑重地提前备好了稿子,说自己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然后在大学里面如何热爱上了文学,坚定了理想,并开始写作。

然而等余华他们说完,苏童死活不好意思上去了,苏童觉得很丢脸:“不不不我太蠢了,我怎么那么愚蠢!我怎么会说我热爱文学才走上文学道路?我应该也跟你们一样瞎编一个!”

苏童不是“余华受害者联盟”的唯一成员,另一个“大冤种”是《我与地坛》的作者史铁生。铁生小时候因为意外瘫痪了,只能坐在轮椅上出行。他曾自杀了三次,还曾在文章中提过,瘫痪之后家里人连“跑”“跳”“走”这种字词都不敢说了。

然而,余华却和莫言、刘震云一起,带着轮椅上的史铁生坐上火车就出门玩,那是史铁生第一次长途跋涉。

他们本打算去西藏,但最后因为看了场世界杯,便有了自己是球星的幻觉,一时兴起改道沈阳,去和一帮大学生踢足球。

更“离谱”的是,余华还让史铁生当守门员,并叮嘱他:“你就在这待着,把门守住。”

然后又转过头对对手进行一番“道德绑架”:“如果你们一脚踢到史铁生身上,他很可能被你们踢死了哦。”

但即便出此下策,余华他们最后还是输了,不过赛后的夜晚,余华他们却马上忘了悲伤,转头带着史铁生去地里偷黄瓜去了……(史铁生: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当一个人病了,最渴望的就是被当作普通人看待,在有余华们陪伴的时光里,史铁生的脸上总是带着灿灿的咧嘴大笑。

歌手李健也是余华的忘年交。第一次见面时,余华不认识李健,作为一个作家,他并不怎么结实演艺圈的朋友。但李健却已经读了余华所有的书,交谈中余华分享了一些书。没想到下次见面,李健真的一本本都认真看过,并认真和余华交流,而余华也认真听过李健的歌,也非常欣赏李健的音乐。

后来就交往越来越多,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据说,余华还是《虹猫蓝兔七侠传》等多部动画片的文学顾问——虽然据他所说,自己没看过这部动画,只是挂了个名而已。

余华的反差萌,令大家意识到,原来知识分子并非都是刻板印象中的那样枯燥无聊,他们也很鲜活、有趣。

余华真的做到了:把痛苦留给读者,把快乐留给自己。

03

“喜剧人”余华,底色是悲凉

然而,也正如马东所说的那句“人生的底色是悲凉”,“喜剧人”余华一路走来的轨迹,也充满着艰难困苦。

年4月,余华出生于浙江,父母都是医生,工作非常繁忙,鲜少陪伴余华。

三岁那年,东南沿海一带流行一种血吸虫病,余华的父亲加入防疫大队到了厦门,之后又只身前往一个叫做海盐的县里边工作,小余华只能从父亲写给母亲的信里了解父亲的近况。在那些信里父亲总说,海盐是一个“绝美之地”。

然而,等母亲带着余华抵达海盐,才发现那不过是父亲的宽慰罢了——彼时的海盐极其落后,甚至连辆自行车都见不到,偶尔见到一辆卡车经过,余华和一帮小孩子们就要追着车屁股吸吸尾气,闻一闻那股“令人向往的工业香味”。

海盐县旧照

那时候的县城不过是个弹丸之地,余华和小伙伴一起出门玩,跑个不到2公里就要原路折返,生活极其单调匮乏。

而余华的家则在一条潮湿的小弄堂底端,旁边靠着农村,医院。父母工作特别忙,常常回家吃个饭就匆匆折返,没时间照看孩子,于是便常常带上小余华去单位值班。

他常常在手术室外等父亲,目睹护士从里面提出一桶血肉模糊的东西,将它们倒进不远处的厕所里。偶尔父亲浑身沾满血迹地从手术室走出来,和他对上一眼,却又匆匆走开,不愿站住脚和儿子说上半句话。

一次,余华为了引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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